从世纪之交到现在，弗拉基米尔·普京担任了20年总统和4年总理，尽管岁月如梭，但他骨子里的那种斯拉夫人的幽默感却从未减少。最近，他提出了一个既具有羞辱性又充满戏剧性的建议，针对乌克兰和北约。

这个建议的缘起，是一个月前俄罗斯动用“榛树”中程高超音速弹道导弹袭击了乌克兰。近日，普京在回答关于“榛树”的问题时，提议北约可以把他们的反导系统部署在乌克兰首都基辅或其他地方，与“榛树”来一次实打实的对决，看看谁输谁赢。这种漫不经心的语气，仿佛在戏谑中却给北约带来了巨大的压力。

（普京是当地时间12月20日出席记者会时如此表态）

普京纵横政坛二十多年，当然知道这种事不可能，现代战争不是骑士比武。但当他用这种轻松幽默的方式，主动提出这样的建议时，无论是对北约还是对整个国际社会，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

11月21日，俄军从阿斯特拉罕州的卡普斯京亚尔发射场发射了一枚“榛树”，目标是乌克兰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的南方机械制造厂。这座工厂在俄乌冲突开始后成为乌军坦克装甲车辆维修中心，包括大部分战损的北约制式装备也在这里修复并再次投入战场，自然被俄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。

（监控设备拍下的分导式弹头落地瞬间）

从监控设备的画面来看，导弹陆续落在南方机械厂的厂房和装配车间等建筑，但落点似乎没有发生剧烈的爆炸，因此外界认为可能这枚“榛树”战斗部可能是钻地弹或配重弹，靠动能造成杀伤。从南方厂后来没有再遭到大规模空袭来看，受损程度应该不低，因为以该工厂的重要性，如果这次空袭没有造成有效破坏，必然会有第二轮、第三轮或更多攻击。

最重要的是，虽然俄军只动用了一次“榛树”，但已经证明乌克兰军队的防空反导系统，包括S-300系列、“爱国者”、国家先进地空导弹（NASAMS）等等，都拦不住这种由RS-26“边界”改装而来的中程高超音速弹道导弹。

（2000公里射程足够覆盖整个欧洲，这是在敲打欧洲）

拦不住的原因很简单，从乌克兰方面的消息来看，“榛树”的射程在2000公里以上，也有消息认为在3000到5500公里，最高飞行速度10马赫，推测长度为20米，直径约2米，起飞重量20吨，采用两级固体燃料火箭发动机，外壳可能使用了复合材料和隐身涂料来降低雷达反射截面积（RCS），集成了惯性/卫星/地形匹配的复合制导方式。更增加拦截难度的，是“榛树”可以携带6个分导式弹头，每个分导式弹头能携带6个子弹头，具备多弹头独立重返大气层载具（MIRV）能力，一次就可以释放36枚弹头，理论上形成饱和式打击。

如果以轻武器来形容，“榛树”就相当于一把超大号的霰弹枪，当它“开枪”的时候，同时至少有36枚弹丸同时扑向目标。不同的是，靠掩体或防爆盾牌也许能挡住霰弹枪的弹丸，可无论乌克兰还是北约，都不可能在60万平方公里的乌克兰上空制造超出人类科技水平的防护罩——理论上的“防护罩”也就是各类反导系统，也根本无法拦截这样兼具速度和数量的高超音速导弹。

（分导式弹头的优点就在这里，难以拦截）

更棘手的是，乌克兰和美国官方都认为“榛树”不光有高超音速和多弹头能力，也具备弹道末端机动变轨能力，进一步压缩反导系统的探测和拦截窗口。另一个可以说明问题的是，遇袭后当天乌克兰官方公布了情况，称当时探测到俄军共发射了9枚导弹，7枚X-101巡航导弹中的6枚被成功拦截，第8枚是“匕首”，第9枚就是“榛树”，全部拦截失败。

拦截失败这种事也不能说乌克兰防空部队，或者说可能是穿着乌克兰军服的北约部队无能，这一年多以来无论是俄乌战场还是中东，都证明拦截弹道导弹的难度确实不是一般的高，若是这导弹还能达到高超音速，甚至只是部分高超音速，拦截难度都会呈指数级上升。事实上在乌克兰战场已经算不错了，至少把巡航导弹拦住了，今年6月仓皇撤离红海的美国海军“艾森豪威尔”号航母，被爆出来整个舰队都眼睁睁看着胡塞武装的巡航导弹突破防空圈，落在距离航母只有200米的位置。

（鹰击-21的技术程度显然比“榛树”更先进）

这可是号称全球最先进的美国海军，拥有号称最先进的综合防空指挥系统宙斯盾，以及在全球也位居前列的反导拦截弹标准-3和标准-6，尚且落得这么个结果，那么只拿到二流防空系统的乌克兰，又怎么可能拦得住如此犀利的中程高超音速弹道导弹？

“榛树”如果确实是从RS-26“边界”改进而来，那么底子还是苏联时代的技术基础，如果美国和北约的反导系统连这种“古董”都拦不住，又哪来的信心可以拦得住技术更加新锐的东风-17和鹰击-21？又哪来的信心在西太平洋与解放军面对面？